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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 57.可以
◎但你不可以不愛我。◎
從墓地離開後, 兩個人先是找了家小餐館解決午飯，然後方書漫就帶席慎澤逛了她大學那三年到過的每一處地方。
她的大學、她做兼職的飯店和殯儀館，她走過的每條路。
“我大學附近就有一個墓場, 我們宿舍的窗戶剛好能看到墓場裏面, 每年清明節和中元節都會有很多人過來給過世的親人祭奠。”
“這個飯店是我還沒入學的時候兼職的地方，上了大學後我基本都在殯儀館兼職了，什麽活都幹過，打雜、守夜、宣傳、前臺、禮儀……”
他撐著遮陽傘, 為她遮擋著夏季毒辣的陽光, 同她一起踏上她曾經獨自走過的每一條路。
方書漫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告訴席慎澤，她什麽時候來過這裏，來幹什麽。
除了生日那天她會固定去一家沒有那麽西式的西餐廳，剩下的路程, 她不是在回學校就是在去兼職。
不過這麽多年過去，她那三年每年都去的那家西餐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家美甲店。
在重走這些路的時候，他們遇見感興趣的店也會進去逛逛, 買點喜歡的小玩意兒。
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。
陽光不再像正午那般刺眼, 但氣溫依然居高不下, 空氣悶悶的。
“餓了嗎？”席慎澤偏過頭問方書漫：“晚飯想吃什麽？”
方書漫歪頭想了想，莞爾笑道：“帶你去吃津城菜？”
“好。”席慎澤欣然應允。
“有一家小店，看著很不起眼，但菜做的特別地道。”方書漫說著就已經掏出手機在打車軟件上搜索地址。
須臾, 他倆上了一輛網約車。
方書漫帶席慎澤去的是藏在巷子深處的一家小飯館。
網約車只能把他們放在巷子口。
雖然已經來過津城很多次，但席慎澤確實沒到過這個地方。
他和方書漫手牽手走在巷子裏，最後拐進了一家寫著“煙火人家”木匾的餐館。
來吃飯的人不少, 空桌位只剩兩桌。
方書漫和席慎澤挑了靠墻的那張空桌子, 方書漫按照他倆的口味點了幾道菜。
等菜的時候, 他拉過她的手把玩，每一根指節都要被他捏捏勾勾，最後又撓撓她的掌心。
方書漫怕癢，嗖的一下縮回手。
席慎澤勾了勾還放在桌子上的手，失笑道：“手給我。”
方書漫鼓了鼓嘴巴，偏不給他。
給了又要撓她手心。
席慎澤見她不給，直接起身，繞過桌邊，坐到了方書漫身側。
她扭臉看向他，臉上無意識地漾著笑，“你怎麽坐過來啦？”
席慎澤回答的自然：“離你近點兒。”
方書漫別過頭抿嘴笑，席慎澤重新拉過她的手把玩。
她見狀，輕哼：“離我近點兒好玩我的手吧？”
席慎澤無奈地低嘆，倒也不置可否。
過了會兒，他們點的菜被端上來。
席慎澤沒有坐回去，就在方書漫身側吃了這頓飯。
這家小餐館的菜味道很不錯，比他之前嘗過的幾家津城菜都好吃。
“怎麽樣？”方書漫問他：“好吃嗎？”
席慎澤點頭，“很好吃。”
“我這些年來過這兒很多次，也吃過不少津城菜，還沒嘗過這麽好吃的。”他笑，“之前還以為津城是美食荒漠，沒想到只是我沒找到好吃的館子。”
方書漫笑得眉眼彎彎的。
須臾，她在張嘴吃下他餵她的菜後，明知故問：“你來津城幹嘛？”
“出差啊，”席慎澤停頓了下，又答：“空閑的時候也會過來，想著或許能跟你偶遇。”
“那你每次回去的時候，會失落嗎？”方書漫問他。
“起初會有很明顯的失落，後來就不太能感覺得到了。”席慎澤如實回答。
方書漫說：“要是我能再勇敢一點就好了。”
哪怕僅僅只是給他發一條短信，或者給他打一通電話，他們都不會相隔七年才重逢。
席慎澤笑道：“你已經很勇敢了。”
旋即，他溫和的語氣裏含著心疼，告訴她：“不要再讓自己變得更勇敢，書書，你可以不勇敢。”
方書漫扭過臉，表情有點怔忡地望著席慎澤。
席慎澤餵她吃了一口菜，眉目溫柔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她的話語輕然：“你是第一個跟我講我可以不勇敢的人。”
在大眾的認知裏，勇敢永遠值得褒獎。
但不能因為勇敢值得誇讚，不勇敢就被唾棄。
席慎澤微微嘆氣，一字一句地回她：“你可以不勇敢，可以不堅強，可以出錯，可以退怯，這些都沒什麽大不了的，只要你舒服自在就好。”
他頓了頓，又一本正經地說：“但你不可以不愛我。”
方書漫被他的最後一句給逗笑。
吃過晚飯，方書漫和席慎澤從巷子裏走出來，又沿著街走了一段路。
津城的夜晚也很熱鬧，街上人來人往，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。
廣場上有跳廣場舞的，有抱著吉他唱歌的，還有好多架著支架直播或者錄視頻的。
回酒店的時候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。
方書漫和席慎澤先進浴室洗了個澡，等兩個人洗完澡也洗漱完後，才發現外面正在下雨。
他們很愜意地躺在床上，聽著大自然的白噪音，開始商量明天去哪玩。
“慎哥你想去博物館嗎？津城有個博物館很不錯，你想去的話我們可以去博物館逛逛。”方書漫說。
“好，”席慎澤應著，就在手機上搜索出了博物館，“津城博物院？”
“嗯。”方書漫點頭，“久仰它的大名，其實我也沒去過，但我看網上去過的人都覺得值得去看看。”
席慎澤在公眾號預約了明天下午的入場時間。
“那我們明天下午過去吧，進館的時間段是從中午12點到下午4點。”席慎澤說著，把方書漫摟進懷裏，話語帶笑道：“今天走了這麽多路，明天睡個懶覺。”
方書漫在他懷裏仰起臉來，親了親他的下巴，“那我要睡到中午再起。”
“好～”席慎澤很縱容地應允下來，“睡到自然醒。”
他低頭吻住她的唇，方書漫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。
片刻後，席慎澤平躺到床上，同一時間，他懷裏的方書漫被他帶著趴到了他的身上。
兩個人短暫地分開了一剎，方書漫改為跪坐，席慎澤伸手摘掉了他的眼鏡。
在把眼鏡放到床頭櫃上後，席慎澤摸到燈的開關，把房間裏的吊燈和床頭燈都關了，只留了墻邊的燈帶還發著微弱的光。
躺在床上的他往床尾挪了下，直到方書漫坐了過來。
席慎澤用手臂箍住她的大腿，不讓她逃離。
方書漫的手放在他的發頂，手指同他的短發糾纏。
良久良久，方書漫被席慎澤給不容分說地撈過來抱在了懷裏。
到後來他直接抱著她站起來，只能依附他的方書漫緊緊摟著他的脖子。
窗外的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，雨滴劈裏啪啦地敲打著玻璃。
連帶著室內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潮濕起來。
方書漫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。
等她又一次同他一起享受完，距離她被他伺候好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。
他們躺回床上的時候，時間就快到零點。
方書漫這會兒整個人都散發著懶洋洋的饜足。
她像一只吃飽喝足開始犯困的小貓，窩在席慎澤的懷抱裏，閉著眼睛昏昏欲睡。
不多時，相擁的兩個人就熟睡了過去。
相擁而眠一夜，等隔天中午方書漫醒來時，她還在席慎澤的懷抱中。
她睡眼惺忪地看向他，嗓音軟軟糯糯的：“你也沒起呀？”
席慎澤笑著說：“等你一塊起。”
方書漫把臉埋進他的胸前，看起來並沒有要起床的意思。
席慎澤就陪著她賴床。
等他倆洗漱完換好衣服要出門的時候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。
席慎澤和方書漫先去吃了個午飯，然後才去津城博物院玩。
從博物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。
博物院離津城的地標不算遠，方書漫和席慎澤就散著步去了津城的地標前。
他倆打算在這兒拍一張合照。
席慎澤找了個過路的青年，幫他們拍了張合照。
照片上的他們互相凝望著彼此，眼中的愛意盡顯。
婚禮上那兩張他們在同個地標前隔著錯位的時間遙望彼此的照片，終於在這一刻變成了同時間同時空。
6月14號，方書漫和席慎澤踏上了蜜月旅行結束的列車。
他們選擇了乘坐火車回沈城。
當初她一個人哭著坐火車從沈城離開，現在他要帶她乘坐火車回沈城的家。
因為時間略長，席慎澤買了兩張臥鋪票，都是下鋪。
坐火車回家的路途中，方書漫和席慎澤除了聊天說笑、欣賞著窗外的景色，還玩了五子棋。
兩個人說好五局三勝，勝的人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，不管是什麽，輸的人都得無條件答應。
席慎澤輸了。
方書漫說：“你放水了吧？”
不然以他這腦子，怎麽會贏不過她？
席慎澤無奈失笑，“我怎麽放水？”
“也是。”方書漫又覺得他們玩的時候確實很膠著，基本他每次都是步步緊逼。
“我要提什麽要求呢？我想想啊……”她望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，格外認真地思考了片刻，然後眉開眼笑地向他提出了她的要求：“慎哥，今晚給我做蛋炒飯吃吧！”
席慎澤登時哭笑不得。
但他知道，對她來說，幸福就是一份他親手做的蛋炒飯。
他從對面起身，挪過來坐到她的身邊，然後執起她的手，親了親她的指尖，低聲應允：“好。”
“給你加火腿和胡蘿蔔。”
“還要豌豆！”
“好～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捉蟲～（2024.06.06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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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大學附近就有一個墓場, 我們宿舍的窗戶剛好能看到墓場裏面, 每年清明節和中元節都會有很多人過來給過世的親人祭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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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吃飯的人不少, 空桌位只剩兩桌。
方書漫和席慎澤挑了靠墻的那張空桌子, 方書漫按照他倆的口味點了幾道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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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了又要撓她手心。
席慎澤見她不給，直接起身，繞過桌邊，坐到了方書漫身側。
她扭臉看向他，臉上無意識地漾著笑，“你怎麽坐過來啦？”
席慎澤回答的自然：“離你近點兒。”
方書漫別過頭抿嘴笑，席慎澤重新拉過她的手把玩。
她見狀，輕哼：“離我近點兒好玩我的手吧？”
席慎澤無奈地低嘆，倒也不置可否。
過了會兒，他們點的菜被端上來。
席慎澤沒有坐回去，就在方書漫身側吃了這頓飯。
這家小餐館的菜味道很不錯，比他之前嘗過的幾家津城菜都好吃。
“怎麽樣？”方書漫問他：“好吃嗎？”
席慎澤點頭，“很好吃。”
“我這些年來過這兒很多次，也吃過不少津城菜，還沒嘗過這麽好吃的。”他笑，“之前還以為津城是美食荒漠，沒想到只是我沒找到好吃的館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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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慎澤笑道：“你已經很勇敢了。”
旋即，他溫和的語氣裏含著心疼，告訴她：“不要再讓自己變得更勇敢，書書，你可以不勇敢。”
方書漫扭過臉，表情有點怔忡地望著席慎澤。
席慎澤餵她吃了一口菜，眉目溫柔地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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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”席慎澤應著，就在手機上搜索出了博物館，“津城博物院？”
“嗯。”方書漫點頭，“久仰它的大名，其實我也沒去過，但我看網上去過的人都覺得值得去看看。”
席慎澤在公眾號預約了明天下午的入場時間。
“那我們明天下午過去吧，進館的時間段是從中午12點到下午4點。”席慎澤說著，把方書漫摟進懷裏，話語帶笑道：“今天走了這麽多路，明天睡個懶覺。”
方書漫在他懷裏仰起臉來，親了親他的下巴，“那我要睡到中午再起。”
“好～”席慎澤很縱容地應允下來，“睡到自然醒。”
他低頭吻住她的唇，方書漫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。
片刻後，席慎澤平躺到床上，同一時間，他懷裏的方書漫被他帶著趴到了他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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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慎澤用手臂箍住她的大腿，不讓她逃離。
方書漫的手放在他的發頂，手指同他的短發糾纏。
良久良久，方書漫被席慎澤給不容分說地撈過來抱在了懷裏。
到後來他直接抱著她站起來，只能依附他的方書漫緊緊摟著他的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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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慎澤和方書漫先去吃了個午飯，然後才去津城博物院玩。
從博物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。
博物院離津城的地標不算遠，方書漫和席慎澤就散著步去了津城的地標前。
他倆打算在這兒拍一張合照。
席慎澤找了個過路的青年，幫他們拍了張合照。
照片上的他們互相凝望著彼此，眼中的愛意盡顯。
婚禮上那兩張他們在同個地標前隔著錯位的時間遙望彼此的照片，終於在這一刻變成了同時間同時空。
6月14號，方書漫和席慎澤踏上了蜜月旅行結束的列車。
他們選擇了乘坐火車回沈城。
當初她一個人哭著坐火車從沈城離開，現在他要帶她乘坐火車回沈城的家。
因為時間略長，席慎澤買了兩張臥鋪票，都是下鋪。
坐火車回家的路途中，方書漫和席慎澤除了聊天說笑、欣賞著窗外的景色，還玩了五子棋。
兩個人說好五局三勝，勝的人可以向對方提一個要求，不管是什麽，輸的人都得無條件答應。
席慎澤輸了。
方書漫說：“你放水了吧？”
不然以他這腦子，怎麽會贏不過她？
席慎澤無奈失笑，“我怎麽放水？”
“也是。”方書漫又覺得他們玩的時候確實很膠著，基本他每次都是步步緊逼。
“我要提什麽要求呢？我想想啊……”她望著車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，格外認真地思考了片刻，然後眉開眼笑地向他提出了她的要求：“慎哥，今晚給我做蛋炒飯吃吧！”
席慎澤登時哭笑不得。
但他知道，對她來說，幸福就是一份他親手做的蛋炒飯。
他從對面起身，挪過來坐到她的身邊，然後執起她的手，親了親她的指尖，低聲應允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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